Lantheo

Empty your heart of its mortal dream.

A Very Long Fall(亚瑟王&环太平洋AU,Arthur/Mage)

说明:错误都是我的,他们都不是我的。

发现我最近发文头一次不知道要警告点啥orz可能是他们都太好了吧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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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亚瑟·潘德拉贡坠于天空。



02


“亚瑟·潘德拉贡是猎人学院前后三年最好的学生。”贝德维尔说。

前后三年意味着至少十届,战时的学制随便得很——他们进了学院大门,挨过三个月的考试,就得到一个少尉衔,被扔到某个技术部去;挨上一年的格斗练习,默写完安全守则,就有人恭喜你过了初阶测试,已经算半个机甲驾驶员了。

“亚瑟·潘德拉贡是猎人学院前后三年最好的学生,”贝德维尔说,“就是他的脑子有点毛病。”

贝德维尔将军这话说得真情实感、客观公正。猎人学院前后三年最好的学生,亚瑟·潘德拉贡分到阿拉斯加的安克雷奇基地,第一次进了庞斯链接模拟器,脑子里的信号窜得比他小时候偷街逃打都快——这种修辞很能说明问题,信心满满的威廉·威尔森在一边目瞪口呆。

他们花了几乎一年,想给亚瑟配对一个驾驶员。遮羞反应不是问题,亚瑟对他的过去坦坦荡荡,但科学部的人总说他的脑子里有个黑洞,配对驾驶员要是掉了进去,就只能与世界挥手作别。

后来他们找到拜克莱克,亚瑟自小的几个兄弟之一。亚瑟相信他十一岁前没大事,十一岁后没有拜克莱克不知道的事;他们确实配合得很好,“誓约项目”一经启动,资金疯狂涌入基地,就像北冰洋六月里的怪潮。

后来拜克莱克死了,在某一次任务里。

他们确实有点操作失误,亚瑟承认,他们断链了。拜克莱克的死因,按照基地洗手间和走廊拐角里流传的说法,“亚瑟搞炸了他的脑子”。

“去他妈的吧,”亚瑟平静地想,“老子不干了。”

他的退出几乎算他在安克雷奇基地里遭遇的最顺利的事。原本一切都悬着,最坏的后果是上军事法庭,最好就留在原地等待另一架机甲和另一个驾驶员;然而有一天早晨,一份文件让他当先失掉了军衔,亚瑟大喜过望:他怀着大步离开的渴望已然够久,现在终于不算个逃兵了。

亚瑟·潘德拉贡把行李往肩上一甩,确定自己永远不再回来。

贝德维尔再找到他时,已经是又三年后的事情了。

“我们以为你回家了。”风尘仆仆的将军走出海上种马运输机,他的胡子白了,眼睛更像威士忌酒的颜色,看起来更加坚毅、苍老和烦人。

亚瑟不置可否。他确实回伦敦呆了一阵,然而整个欧洲早已变成环太平洋地区的后勤中心,他发誓在牛津街上见到的PACC宣传比在安克雷奇三年里见过的总和还要多。那被过往追逐的感觉太令人不悦,相较之下温哥华反而更像个好地方,反怪兽墙正修得火热,没人在乎机甲还是怪兽,只祈祷高空作业别摔得脑浆横流。

“抱歉没给你带点伯爵茶回来,”亚瑟说,擦了一下脸上凝着机油的钢灰,“你说完了就回去,行吗?”

然后他们开始了一场无休无止的语言拉锯战:贝迪维尔要找一个还能开动三代机甲的驾驶员,亚瑟反复重申你让我远离PACC一个人呆着否则我问候你全基地、全国和全家。

“这世界要完蛋的时候,潘德拉贡先生,你更愿意在什么地方?”

“反正不在那台见鬼的该死的机甲上。”

亚瑟觉得他几乎就能说服对方了,他绝对不该被将军说服的,但贝迪维尔说:“我们找到了解决你Drift同步的办法。”

一个小时后亚瑟登上了运输机。他们先到安克雷奇,安克雷奇基地人去楼空,他们再到符拉迪沃斯托克,符拉迪沃斯托克基地闭门谢客。最终他们降落在香港,热带港城的暮色里大雨倾盆,像是有人在天上开闸放了一百个伦敦。

那时距离他见到Mage还有三十四个小时,距离他自五万英尺的高空坠落还有一个月零四天。



03


“下一个。”门后有个声音说。

亚瑟从空空荡荡的等候长椅上站起,拿着自己的资料,拽了一下作训服的下摆。门后的房间与基地里的每一个房间尽数相同,未经粉刷的混凝土墙壁上印着过期的提示标语,维修车间里剩下的千万吨废料重焊接成桌椅置架,有人在该放水壶的地方放了一束干枯但完好的紫色花朵。亚瑟把资料夹推过去,桌子后面的女人抬起了头。

“名字?”她翻看资料的第一页说。

“亚瑟·潘德拉贡,誓约计划,安克雷奇转入。”

“职位?”

“机甲驾驶员。”

键盘的敲击声停顿了,她抬起头来看了他第二眼,那双浅色的眼睛在光下突然有些淡金。亚瑟回以一个自认为不错的笑容,没有收到回应。

“你申请特殊医学治疗的病因是什么,上尉?”

“‘前’上尉,”他纠正她,顺势在桌前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听着,贝德维尔逼我来这儿,但治不治得好无所谓,你得给我留点津贴,我家里还有一堆老弱病残要养。”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转而去翻他的资料,亚瑟凭着点多年摸爬滚打的经验,觉得她是找到了他的国籍。

“你的家在一万公里之外,潘德拉贡先生,你的津贴是PACC的事。现在,请告诉我,你申请特殊医学治疗的病因是什么?”

“失忆。”亚瑟大大咧咧地说。

她看了他第三眼,这次亚瑟发现她有一对形状很好的嘴唇。

“庞斯链接造成的事故不在治疗范围内,但战斗损伤可以计算,做个鉴定再回来。”她在某张单据上签了名,纸页按照资料夹去时的反向推在亚瑟面前,亚瑟没有去看,也没有去接。

“我见过你,在机库,”他的眼睛扫视过对面的人,然后发现那条白大褂下穿着实则是技术部某一组地勤的常服,没有军衔的那种,“你是被连降几职才沦落到坐这张桌子?”

“基地人手不足,这是兼职,潘德拉贡先生。”她淡漠地回应。

“对,没错,在安克雷奇也这样。隔壁手术灯灭了之后,主刀医师就脱了外套回厨房切烧鹅,一切都很好。”

他们互相瞪了一阵,她将单据向后抽去,亚瑟猛地压住纸张,也一并压住了她的手。她的皮肤足够凉,纸张才像是他们与金属之间更暖的东西,亚瑟一时间想起公共食堂里莫名其妙被放进冰鲜柜的马铃薯泥,然后他打住了这个念头。

“去做你的鉴定,或者我再给你加一项精神评估,”她用一种不怎么起伏的语调说,“你知道,有时候驾驶员的精神评估通过率意外地低。”

“他们就是为这事叫你Mage的吗?”亚瑟刻意地压低声音问。

“什么?”

“Mage,就像,Ma——ge。我小时候在康沃尔长大,邻居的威尔士人就是讲了太多神神鬼鬼的故事,才没能印上国旗。”

女人的眼睛眨了眨,让亚瑟想起那些警觉又温柔的鹿——只一瞬,后来那目光更像是嘲笑。

“我叫玛戈德莱娜-亚莉珊德拉·格拉纳多斯-埃斯丹。”她说

“什么玩意儿?”

“‘M-A G-E’。服务于你们这些脑容量有欠的大兵。”

她扒开了他的手,一个苍白的指节敲上纸页上签得龙飞凤舞的名字。

“去做你的鉴定测试,潘德拉贡先生。”

“叫我亚瑟,”他挣扎着找回一点优势,“我很坚持。”



04


他在二十几个小时之后重新见到她。贝德维尔喊停了他的合作选拔测试,否则医务室就要经历一次计划外的超负荷满员。他去领烙着PACC标志的运动饮料时比尔追上来,怒气冲冲地一顿大吼,大意是他再这样不配合下去,大概一辈子都找不到共同驾驶员了。

“是啊,”亚瑟把脸埋在毛巾里,呼吸到一股廉价洗衣液的味道,“我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手呢?”

他再回去的时候,Mage正站在贝德维尔身边,有个技术人员用手推车送来一堆看起来快要爆炸的文件。她这次真的穿着制服了,笔直的背脊和翻资料的模样总让人觉得似曾相识,亚瑟先看到她,她先打了招呼。

“潘德拉贡先生,”她仍然用那种音节拖得有点长而平的调子说,“你的测试结果怎么样?”

亚瑟揉了揉鼻子,擦掉滴进眼睛的一滴汗:“好得很。不是链接损伤也不是战斗伤,看起来我从小就失忆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报销问题。”

她的反应一点都不吃惊,亚瑟甚至觉得她毫无反应,而自己就如机甲某个关节上的发动机一样发热,湿乎乎的,一直嗡个不停。他决定沉默地听贝德维尔谈了一阵检修和测试的事,直到有人重新拉开了格斗训练室的门。

亚瑟不确定那些新来的候选人在不在名单上,但他很确定他们是来揍他或者练手的。

“胜利不是目的,磨合和默契才是,”亚瑟用牙齿挤着说道,“这是你五分钟前说的。”

“这是格斗训练指南上写的,而你揍跑了所有想和你合作的人。”老泥鳅用一张显然是临时加印的名单扇着风说,“说不定这群人里倒有哪个见鬼地合适。”

这事不能这样进行下去,亚瑟知道,如果他还想留一口好牙到晚饭的时候。Mage在他身后向贝德维尔说完最后一个字,文件在金属桌板上聚拢整齐的声音停了,室内彻底安静下去,于是他回身用手中的练习长棍一指:“我选她。”

贝德维尔看着亚瑟,Mage看看贝德维尔,比尔翻了个天大的白眼。

“为什么?”贝德维尔问,“她甚至没法参加这个测试。”

“她手臂上有PACC的徽章——猎人学院要求每日一小时格斗训练,不管是不是预备作战人员。”

“她的水平仍然远低于你!”

“并且,”比尔在一旁慢悠悠地插话,“她的价值太珍贵,我们不能把她放到前线去。她是梅林的学生。”

“梅林?”亚瑟用他能做到最英式的口音反问,“就是那个一进树林就迷路出不来,整天想着研究怪兽神经和Drift升级的老头?”

比尔拿出了一个前教员能给予学生的最绝望的眼神:“我……建议你对整个环太平洋地区安全的奠基人怀有尊敬。他只是在法国意外迷路过一次。”

然而亚瑟选择彻底忽略当前的话题:“我就暂且把你的意思理解为:‘我们的Mage有个惊艳绝伦的脑子’。这很好,这就意味着我最好参照她的想法,而她最好参照我的行动。”

“你把这一切说得好像你们已经测试成功了。”贝德维尔十分阴郁地说道。

“这是下一步的事,长官。我们一步一步来。”

他把训练用的长棍抛给比尔,毛巾丢在一边,赤脚踩上带着莫名轧痕的混凝土地面。Mage就在他身前,正抬眼看他:“我确实不具有和你对战的水平。你永远测不出我们间的动作默契度。”

亚瑟装作自己皱了皱脸孔:“我刚才还夸你有个惊艳绝伦的脑子,你却只想到了这个。”

他说着,后退一步,俯身伸出了一只手,眼睛依然向上望她。

女士,愿意和我跳支舞吗?”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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