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theo

Empty your heart of its mortal dream.

【The man from UNCLE/苏美】积重难返 02 (现代特工AU

cp:Illya Kuryakin/Napoleon Solo

原作:The man from UNCEL(2015)

说明:错误都是我的,他们都不是我的。这大概是个坑。

21世纪特工AU。单数章节是Solo的pov,时间线为现在时;双数章节是Illya的pov,时间线是过去时。

01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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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伊利亚.曾经


盖比从浴室里出来,隔着一间卧室,闻起来像是一大坨开心果味的冰激凌。

伊利亚的黑子将了他白子的军。

“酒店大堂里有个男人,”他琢磨起解救自己白王的办法来,“黑头发,高个子,蓝色的定制西装。”

盖比赤着脚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盘起腿,用一条巨大的毛巾擦着头发。“我该认识他吗?”

“我们在派对上见到过他,就在今天。”

盖比的喉咙里漏出些若有所思的声音,然后她摇起了头:“我不记得。”

伊利亚放弃了拯救自己的棋局,用他的黑马轻轻拨倒了国王:“这不像个巧合。你可以试着和他搭搭话,前台的侍应生总柔情蜜意地看着他。”

盖比那边沉默了一阵,然后她把湿毛巾丢了过来,伊利亚被迫起身提前捉住那块布,才避免它带倒他所有的棋子。他用那种被惹恼的眼神看向盖比,盖比不为所动。

“亲爱的,计划听起来的确很高效,”她抱起了手臂,“但别忘了,作为和我共享一间客房的'未婚夫',你是不会让'你的女人'在深夜去大堂搭讪一个男人的——前提是那个男人还没把女侍应生带上床。”

伊利亚和她互望了一阵,他“嘭”地一声折叠了棋盘。

“那么我去。如果我一点钟没有回来,给韦弗利打电话。”

“你确定不能挨到明天?”盖比挺直了身子,“我们有文奇盖拉的邀请函,韦弗利也有,而我们的客房都是航运公司预定的。如果那个男人今天也在派对上,文奇盖拉很可能顺手在这里订了他的屋子。”

“我会去大堂。”

盖比把她的后脑抵在了沙发靠背上。“那我会开始放老歌,然后开始喝伏特加。要给你留点吗?”

伊利亚关上了门。


夜已经深了,现在不是罗马的旅游旺季——伊利亚不知道这里究竟分不分淡季和旺季,但他得到的资料上就是这样写的。整个大堂比他先前来时暗了一些,但遥远的酒吧还亮着,伊利亚循着那光走过去,然后找到了他要找的那个男人。

他走过去,隔了一个位子坐下,当先和对方分享了一个纯属本能的打量。酒保还在吧台后,用意大利语问他想喝什么,他听懂了,但仍用英语回闻了一遍,得到一句带着大舌音的重复问题。他抬起眼睛观察这里,从酒保的脸孔看到身边坐着的人,再看到他手边古典杯里的浅金棕色液体。

“与那位的一样。”伊利亚说。

“你不会想喝这个的,”那男人看向他,吐出美式口音的句子,然后转脸向酒保,一个飞快的微笑从唇边掠过,“无意冒犯。”

伊利亚看着那男人。吧台后有一束灯光很亮,照亮对方脸孔的一大部分,又留了一些恰到好处的暗色在轮廓中。

酒保还在等,伊利亚耸了耸肩:“就那个了。不管它是什么,我白天喝过更糟的东西。”

那男人的嗓子里滑出一声轻笑。“晚上过得不好?”他问,带着一种纯粹礼貌的友好。

这是个好开始。伊利亚垂下睫毛掩藏起投入表演的不耐,再次看向对方的时候伪装出真诚的疑惑。

“我们白天是不是见过,先生?”

黑头发的男人挑了挑眉:“我白天见了太多人。”

“文奇盖拉航运。”伊利亚继续追问,“我一定是在哪里见到你了。”

“哦,哦,是的……大概。”那人一脸恍然大悟的神色,其间夹杂着即刻升起的歉意,“老实说我没太注意别的,派对不是我的主要目的。”他这样说着,向伊利亚伸出了一只手,“杰克——杰克·德文尼,艺术商。文奇盖拉家族的古希腊和罗马雕塑收藏十分惊人。”

酒杯在这时摆在了伊利亚眼前,伊利亚没去看,而是回握了那只手。

“阿列克谢·库利亚金,建筑师。”

“俄罗斯人?乌克兰?”对方显然注意到了他的口音。

“俄罗斯。”他说。

“无意冒犯,鉴于你们某种非常复杂的称呼系统,我该选你名字里哪个不会把你惹恼的部分?”

伊利亚摇了摇头。“'在罗马,当行罗马人的事',”他说,“'阿列克谢'就行。”

这时他终于想起去尝一尝他的饮料。他向那古典杯伸手时,杰克·德文尼的脸上一直有某种古怪的神色,迫使他重新打量了一遍杯子里的东西。灯光大概是跟他看了个玩笑,光线直射下,杯子里的东西比德文尼那杯里的看起来更显出一种活泼的橙红色。伊利亚喝了一口,差点呛住自己。

那是一杯“秀兰·邓波儿”,一点伏特加或者朗姆酒都没加的那种,甜得让伊利亚发疯。

“我说了,你不会想喝这个的。”

德文尼的蓝眼睛在光下见了鬼的闪亮。


他在凌晨四十分回到房间,屋子里昏昏暗暗。他把灯重新打开,当先给自己过了一遍反监听检查以确认安全,趴在沙发原处打瞌睡的盖比醒了,抽了抽鼻子。

“看起来还不错,”她嘟嘟囔囔地说,“你没揍他……嗯,也没睡他。

“打开你的加密电脑,我需要你在资料库里查点东西。”

“你知道韦弗利不会给我全部权限,”她这样说,但还是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打开行李箱上两层隐藏的加密锁,“查什么?”

“键入:'美国,姓名,杰克·德文尼'。”

“这是那个男人的名字?”

“这是他告诉我的名字。”

盖比敲下了回车,进度条在屏幕上奔跑起来。“那你用了什么名字?”她在几秒钟的空档里发问。

伊利亚盯着那进度条,它还没有跑到尽头。

“阿列克谢。”他说。

年轻女孩的喉咙里挤出呻吟:“我是不是得在罗马碰到世界上所有的亚历山大?”*

伊利亚没回答,电脑则发出“叮”声提示。他把屏幕向自己转过去,飞快地扫了一眼,从中筛选出他需要的那些信息。杰克·德文尼是个住在纽约的古董商,联系地址在曼哈屯。

“他看起来……还行。”盖比盯着屏幕上那张照片,听起来若有所思,“放心了?”

“差得远。”伊利亚说。


伊利亚·尼科维奇·库利亚金不相信世界上有巧合这种事,巧合是蓄谋已久的陷阱,是摩拳擦掌的危险,是多数时刻里带走他和他同僚生命的东西。

在罗马的第二个夜里,他按照既定的计划出去走走,就如每个初到罗马的建筑师那样去看看景点。广场酒店的大堂里有几个意大利裔的男人在盯他,他转到西班牙大台阶的时候那些人消失不见,于是他在夜色里向南走了些路,罗马乱糟糟的熙熙攘攘与突如其来的静谧一路交替。走到斗兽场遗址的时候他花了二十五分钟,然后意识到现在大概真的是旅游淡季,近两千年的建筑在夜里被打着光,外面的广场上却空无一人。

时间到了他离开的三十分钟,盖比如约给他发了个毫不相干的短信,示意房间里仍然安全。她整夜都在和她那经年未见的鲁迪舅舅打电话,像个小女孩似的蜷在凳子上,屋子里乱飘着掺杂虚假笑声和笑话的德语,她翻着白眼,装作羞怯地开着伊利亚的玩笑,及时录音设备把那些句子传到韦弗利的终端上,英国人的表情痛苦万分。

伊利亚决定绕着斗兽场走一圈,学着一个真正的、学院风格的建筑师所有的仰慕表情,那两个跟踪他的意大利男人就在此时出现,一个从古老岩柱后的阴影里绕出,一个正坐在石块顶端,摇晃着鞋跟来磕石头。

“来点咖啡钱。”站在前面的意大利人说。

离开前盖比曾和他讨论过这个——伊利亚几乎无法相信她坚持在鲁迪舅舅接电话前的几秒钟里说起这种事。她说,伊利亚,亲爱的,如果有人找你要点‘咖啡钱’怎么办?

伊利亚掏出钱包,抽出一张五十欧元,正如他演示给盖比看的那样。

意大利人抽走了他纸币和他的钱包,伊利亚说:“希望你喜欢你的咖啡。”

“不错的手表。”后面那个意大利人说。

这也是盖比提到的,伊利亚听到这里时疑心是韦弗利让她代言。鲁迪舅舅还没接电话,她问起时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他的手表上,伊利亚知道她的鉴别力远高于一般东柏林时代老修车厂里的机械工,所以他拉下了外套的袖口。

“这不会发生的。”他对她说,然后鲁迪舅舅在电话那头应了声,盖比对他瞪视,但只能投入她的电话。

然而他现在无可逃避地要面临这个问题了。他没有去摘自己的手表,后面那个意大利人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刀,企图用这个拙劣的办法威胁他,他没有任何表示,呼吸间右手小指却轻微地颤抖起来。于是站在后面的意大利人向他脸上甩了个巴掌,前面的男人随之做了相同的动作,他们说:“给我手表。”

那鼓点声在伊利亚的耳朵里响起来,心跳伴着血脉搏动的声音一响一寂,世界的光影在他眼中一行一停。他眨动着眼睛,盖比仿佛在他旁边,她说,伊利亚,亲爱的,就按他们说的做,把手表给他们。

伊利亚着手从腕上解开手表,捏着皮质表带的顶端把这物件递过去。后面的意大利男人发出满意的笑声,在伊利亚转过脸之前,他把口水啐到俄罗斯人面前。

伊利亚眨了一下眼睛。

下一刻,他的拳头毫不犹豫地击在那意大利人的喉咙上,转瞬之间一击即收,却已对那块喉软骨造成了足够的伤害。站在前面的另一个男人拔枪上膛,但在他有机会扣下扳机之前,伊利亚已经横手夺下了武器。

他站在斗兽场的阴影里,做出射击准备的姿势,面前的两个意大利人全部瘫倒在地——一个在被伊利亚夺枪时顺势猛摔在地,另一个正因剧痛和呼吸困难而挣扎。夜色下的罗马并不静,伊利亚却只听得到自己一起一伏、节律极尽清晰的呼吸声。

“冷——静。”突然有个声音这样说。

伊利亚不曾移动。他仍抬臂持枪,手指毫不犹疑地贴在扳机上,只是些许地斜过目光去看。他没看到来者,但一只手当先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伊利亚几乎在那一刻转身开枪,那只掌心温暖的手也在此时从他的肩脊下抚到他的背心。“嘘……”一个男人的声音轻声念着,另外一只手压在他的大臂,试图让他放弃举枪的姿势,“冷静。”

伊利亚扭头望去,杰克·德文尼脸上有个近似微笑的神情。他坚持不动,德文尼就拍着他的肩,毫不退让地下压他的手臂,直到他猛吸一口气,收回了枪。

他不在乎那两个意大利人是怎么从地上拉起对方然后跑掉的,他只盯着德文尼,看他从自己手里拿下那把老式的SIG手枪,流利地卸掉子弹,然后解开自己一丝不苟的西装外套,解开布料暗纹宛如画作的马甲,然后抽出自己的衬衣,大力擦拭着套筒座、扳机圈和一切容易留下指纹的地方。

“现在,我们只需要找个地方丢了它。”德文尼说。他被扯出的衬衣下摆正随夜风起伏。

“指纹不会就这样被消掉的。”伊利亚毫无情感地开口,右手食指缓慢但极度规律地轻点着大腿外侧。

“这儿是意大利,阿列克谢。”德文尼露出微笑,“别担心太多。”


伊利亚几乎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回酒店的——或者说他把路上的所有细节都记得太过清晰,但丝毫不记得自己心里所想,仿佛他只是被设定了走回去的程序。

走回酒店大堂的时候,德文尼再邀他去喝一杯,并保证这次杯子里会是真正含有酒精的东西。他不曾应邀,只是说:“你应付这种事看上去熟练极了。”

德文尼的蓝眼睛因为笑意而弯起。“我小时候住在一个很有趣的街区。”他那隐藏着些什么的语气近乎一个英国人。

伊利亚反身走向楼梯,一言不发地爬了七层楼。他的灵魂此时终于重新落回他身上,还有那些他勾勒的,在他开出一枪之后发生的事情。文奇盖拉家族会在枪声响起的同一时刻行动,亚历山大·韦弗利会在第一时刻潜藏得无影无踪。他们会试图用最简明粗暴的方式拿下伊利亚,而盖比或许来不及挂断鲁迪舅舅的电话就陷进一场漫长的遭殃。伊利亚可能会活着,而当他被确认活着的时候,他的头儿就会用实时通讯把声音送进他的耳朵。

“耻辱,库利亚金,”他仿佛能想象那位前任KGB这样慢条斯理地说,“你还是忘了你父亲身上发生的事。”

而杰克·德文尼与他放弃那把枪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他回了707房间,第一时间关了灯,命令盖比拉下了全部窗帘。盖比试图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在黑暗里给他们重复了两遍反监听检测,然后要她把行李里的手枪放在床头。

余下的一个小时里他们谁也没说话。盖比坐在床上,用她新手的姿势握着枪,而伊利亚坐在套间外的沙发上,罗马的一线夜光钻进窗帘缝隙,在他身旁的地板上刻落了一道亮痕。

凌晨两点之后,一个电话打到了酒店的座机上,铃声一直嘶叫般响着,直接排除了韦弗利两声铃响后挂断并重新拨入的通话暗语。盖比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清晰可闻,她的下颌收得很紧,于是伊利亚知道她在害怕,他伸出一只手做出一个最为近似的安抚动作,然后接通了电话。

“很抱歉,阿列克谢,我知道这太晚了,但我的确忘了些事情。”杰克·德文尼被某种酒液润过喉咙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我有些东西要给你。我在前台问到了你的房间,如果你肯在走廊里见我一下,我可以在十分钟后去找你。”

伊利亚在回答前无声地吞咽了一下,然后他说“707”,然后他挂断了电话。

“我们该告诉韦弗利。”盖比用轻音说着。

伊利亚思考了一秒钟。“如果他击中了我,你就向你自己开枪。”他这样回应。

盖比回以一声仿若哽咽的嗤笑。


伊利亚在十分钟后等到了德文尼。男人伴着电梯停后的“叮”声到来,皮鞋踩过走廊里的地毯,西服重新变得规整而昂贵。伊利亚倚门等待,手指深埋在口袋中,而德文尼在远远看到他时便露出了礼貌的微笑。这男人今晚笑得太多了些。 

“这的确是太晚了,”他边走近边这样说,“但刚才实在是,你知道,太突然了。我一不留神就忘掉了重要的事。”

“什么?”伊利亚做出他杀人前最柔和并最疑惑的表情。

杰克·德文尼在他对面站定,背脊贴着酒店有些年头的花纹壁纸,缓缓将手伸进西装外套的内袋中去。

整个世界在伊利亚的逐渐放慢,鼓点在他耳中如雷鸣般清晰,他的食指在口袋中扣进扳机圈。德文尼的手逐渐离开了西装外套,那名贵的布料上看不到起伏,不像是有把手枪正在其下冷酷地移动。

伊利亚的眼睛霍然睁大。

他对面的男人向他伸出手,掌心正托着他父亲的手表。



TBC


*原作故事里就有两个亚历山大,UNCLE的commander Alexander Waverly,新纳粹一员兼任boss的丈夫Alexander Vinciguerra,Illya随口编的Alexey这个名字也是来自Alexios这个希腊语词源。

*再来强行解释一下时间线,所有双数章节是Illya的视角,是他曾经与solo如何在一起又如何分手的,单数章节是solo的视角,是现在时进度中他和Illya如何互揍又如何复合的【。

*啊,凌晨了,大家过年好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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