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theo

Empty your heart of its mortal dream.

【宝钻/霍比特/LOTR】Fated to flame 将燃 01-02(又名双刀流都是蛇精病

Fated to flame 将燃

又名双刀流都是蛇精病,因为讲的就是一个双刀流如何带偏了一群双刀流的故事……

又名二梅真的不适合当人生导师。

=========================================

电影《The Hobbit》兼有《精灵宝钻》与LOTR原著/电影相关。

全文原著向。无cp。请大王脑残粉+诺多黑/狒家黑一定不要看谢谢……

========================================

01

Elrond不记得上次骑这么快的马是何时了。

尽全力的奔跑让骏马前胸肌肉贲张,马颈下大汗淋漓。风把将尽的秋日扑面送来,枯叶的气味化作腥腐。原野在Elrond的耳边呼啸而过,马蹄张扬着刨开枯黄的草野,泥土把寒意溅满他们的袍角。

但Elrond觉得他们还不够快。他很多年没越过迷雾山脉了。他不确定从高山隘口到幽暗密林到底要多久,他不知道能不能在黄昏前到达。

当他们终于决定停下休息的时候,Glorfindel发现了他的忧虑。

“不要担心。等待斥候带回消息,Elrond。”他说,拍打着马靴筒上几块实在不堪入目的尘泥。Elrond为此深深看了金发的领主一眼,他知道Glorfindel每到焦虑的时候就会忘记叫他Lord Elrond,倒不是他介意,而是Glorfindel平日里很坚持。

Elladan和Elrohir正用手指梳理马匹的鬃毛,低声和它们说这话。Elrond一行是八个精灵,其中有四个卫兵,但他们按照骑兵行进的习惯带了十二匹马供以换乘,这让年轻的双生子感到新奇。

Elrond一点也不奇怪于儿子们表现,他们最远的狩猎和战斗也不到带马换乘的地步。事实上他那四个年轻的卫兵也不了解他们在追求什么样的速度,他们也未曾赶过这样快的路。——只有Glorfindel明白。只有曾在Ard-Galen平原日夜纵马驱逐半兽人的金花领主明白,只有他明白Elrond内心的急迫。

“父亲。”这个时候Elladan说,“您闻到风里的气味了吗?”

入夜前最寒凉的一阵疾风刚刚掠过,带来北方铁灰的冬日气息。枯草在风中屈服着倒伏身子,远处的林木压抑作响。马匹受惊而不安地动了几下,Glorfindel转过脸去避开风面。

“似乎有什么烧起来了。”Elrohir接上他兄弟的话,皱着鼻子,迟疑了一下,“也好像不是?风里有灰烬的味道,但还有腥味。太远了,说不定只是错觉。”

Elrond没有回答他儿子们的问题,他把目光转向Glorfindel,后者用凝重的目光迎上他的,然后回答了他的学生们。

“现在你们不必好奇。你们会知道的。”他说着,走到下风处对Elrond叹了口气,让风吹散他的声音,避开双生子的耳朵。

“我真希望我闻错了。我很久、很久没有闻到这个味道了。”

“不然我们也不会到这里来,Glorfindel。”Elrond知道那是什么气味:邪火,死亡,战争和失去。

斥候没有在他们想象的时限内归来。更晚一些的时候Elrond听到了浩大的马蹄声和响彻天际的号角。Imladris的士兵带来了一个庞大的骑兵队伍,而这个队伍的首领穿着林木色的轻甲衣,一头金发在暮色中闪耀。

“Master Elrond。”年轻的精灵王子一边下马一边急匆匆地开口。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近,但Elrond能看清对方那双清澈如泉的蓝眼睛里有焦灼几乎烧穿瞳孔。

“指引道路,Legolas殿下。”他说,“请直接带我去见国王。”

 

Elrond收到Legolas的信是在七天之前。

那是个轻快的下午,他在露台上翻开一卷古书,自娱自乐。庭院里士兵正发挥着午餐葡萄酒的余温,过多的酒浆显然是他们的队长,领主的双生子带来的,他们现在正混在士兵中间,用微醺的音量开着玩笑。更高处的屋子里,秋日最后的暖阳里,Glorfindel在给Arwen上课,Elrond听得到他女儿美丽的声音和动人的轻笑。

接着一只信鸽扑棱棱飞进信使塔,仆从急匆匆的脚步引起了Elrond的注意。标着三重加急的信件被送到他的手上,他展开,阅读,然后霍然站起,高声叫着他的领主和儿子,靴子跟在宁静的白石走廊里踩踏出一串急促的响声。

几乎全部的仆人都为他们的出行而忙碌。穿上了骑装的Elrond让Arwen好奇地睁大了眼睛,但她知晓了出行如此紧迫的原因,她用力咽下了唇边挂着的玩笑。

“尊敬的Master Elrond:展信安好。若非事态无比紧急,我定不会如此仓促打扰。”

Elrond在此之前与Legolas并不相熟。第三纪不是精灵的年代,迷雾山脉两侧的精灵并不经常互通消息。Mirkwood的精灵王国与Rivendell之间的书信往来大多是公文,并且以精灵的时间观念来看,那也称不上频繁。

从字迹和措辞来看,这个第三纪元出生的金发王子受过良好的教育。但当Elrond抚摸信纸的时候,他就能从字迹的印痕里体味Legolas的焦急。写出一封工整的信很可能用去了年轻王子得全部自制力。

“……我的父亲,Thranduil陛下正处于生命危急的境况。精灵的天赋在他身上体现不出分毫,王国内医师已束手无策。在此情况下我请求您的帮助,因您精于治愈的声名传遍Middle Earth——”

当看到信的最后一行字时,Elrond几乎失手打翻他的茶杯。惊愕炸开在他心中,余火把回忆争先恐后地点燃。

“我的父亲,他挑战了北方的恶龙。”

一瞬间Elrond回到那片如今在海底朽烂的土地,回到只余焦土的战场,密密麻麻的龙翼遮蔽天幕,流火如暴雨倾泻,铠甲和刀剑在热度中化作死亡的溪流。

他匆匆写了回复,用看似温和安定,却是他千年间最潦草的字迹——

“我当尽力相助。请在森林西方为我们指引道路。”

信使先于他们出发,暮星闪耀于天幕,Elrond的旗帜被夜风扯开,轻缓飘动。

一路疾驰中他曾思考是何种原因敦促他即刻便做出了决定,期间Glorfindel思索的目光时不时沉甸甸的压在他肩膀上。当他们翻越过迷雾山脉时他突然明白了——给他写信的那个年轻精灵可能就要失去父亲了,因为一头火龙。

记忆总是最沉重的背负,其间那样残酷的相似感让他不能呼吸。

 

Elrond曾来到过Thranduil的宫殿,那时第三纪元方才开端,他还没有成为一个父亲。

他们这次进入宫殿时正值星夜,Elrond和Glorfindel在指引下走向国王的卧室。那是个宽大高耸的石头厅堂,树藤缠绕在石柱和天顶,其间垂下盈盈的烛光来。北方的秋天离去得很早,壁炉里生了火,让空气干燥,又轻又薄,味道仿佛经晒的棉絮。

有个穿卫队衣服的红头发女孩站在国王的门外,不像是守卫,但显然呆了很久。Legolas用眼神示意她,而她用哑掉的声音对来者行礼。Elrond借着烛光多看了她一眼,女孩长得不算很美,但显然很是年轻。她的眼眶在暖色烛光里发红,Elrond想她才哭过不久。

然后他们看到了Thranduil。Legolas在开口前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显然他父亲的状态在他离开的时间里有了进一步的恶化。

Elrond洗净双手来查看伤者。Thranduil的脸色是一种病态的苍白,仿佛过度风干了的死物。他的一大半脸颊都包裹着新换上的绷带,但Elrond能在浓重的药味里闻到伤口的气味。他看到Thranduil呈现出焦色的发梢。

“为什么不早些向我发信呢,Legolas?”

“是国王的旨意。”Legolas绷紧了声音以免流露出过多情绪,“他坚持医师的治疗会让他好起来,直到他陷入了长久的昏迷。”

Elrond的眉头紧紧锁住。他没有解开Thranduil伤口的绷带来查看。他咽了一口水,仿佛咽下一口铁浆。

“Glorfindel。”他说。多年的默契使金花领主明白了他的意思。Glorfindel走到Thranduil床边,跪下身子,将双手交叠放在他的心口。

“Legolas。”Elrond示意王子随他出去。红头发的女孩正在门口担心地探头,屋内正传来Glorfidel低声的吟诵,来自Valinor的古老精灵语言隐约回响在石柱间。当他们走出过往的卧室,走廊里更凉的空气扑在他们脸上,Legolas开口,眉毛紧锁,“我不知道Lord Glofindel比您更擅长医术。”

“不,当然不。”Elrond叹息着说,目光扫过Legolas的面颊,让年轻的精灵神色更为不安,“我得说……你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殿下。Thranduil陛下的伤势从某种程度上讲与医术治疗无关。”

Legolas抛弃了礼节而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手指下意识动了动,但又克制住。站得远一些的Tauriel艰涩地动了动身子。

“这是个诅咒,Legolas。恶龙的力量正在阻止精灵生命力的恢复。这是种极为邪恶而古老的黑暗力量,我必须承认我难以抗拒它,因为能够抵抗它的能力来自远古的祝福,来自最高贵的血统和Eldar族人最初、最强大的能力。”

Legolas愣怔了一会儿,仿佛在艰难地消化着这些话。

“我们之中只有Glorfindel还拥有着这样的赐福,但这远远不够。你该直接传信给Lady Galadriel。现在去做吧:我会给你写信,让最健壮的信鸽和最敏捷的信使同时准备出发。Valar保佑一切还来得及。”

Legolas显然对魔法和血脉之间的关系理解得不够透彻,但他选择了直接动身来响应Elrond的要求。

王子指引远道而来者进入国王的书房。Thranduil显然已有一些日子不在这屋里处理公务,Legolas整理桌子时一样东西掉落在地——金属制的物件,在奶白色石头铺就的地面上撞出清脆发凉的一响。

Elrond被吸引了注意力,接着他睁大了眼睛。

“Legolas!”他说,用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紧绷声线,“你从那里得到的这个?”

Legolas一愣,俯身捡拾物品的Tauriel一僵。

“我不知道。”

“国王出发前戴在脖子上的。”

——他们同时说话,然后震惊地互相对视。

“请拿给我看一下——现在。”

那无疑是个吊坠牌,小小的,或许是银质,因为年岁久远而显出一种铅灰。它正面雕刻的山毛榉纹路简单但栩栩如生,纹路里透出更光亮的金属色来,代表花纹显然是新刻。Elrond震惊又了然地叹息翻过了它,它背面的纹路已经模糊不清。

Elrond用拇指摩挲那被磨平的纹路。

那是八芒星。

他想动动嘴角,却不知该说话、微笑还是沉默。

“是谁把它赠予了Thranduil国王?”

“一个旅者。”Legolas说,他现在认出了这件东西,有些时候他父亲把它挂在脖颈,“事实上他们……我们都曾见过面。”

“你能找到他么,现在?”

“我不敢确定。他从不定来时和归期。”

“找到他。或许他能为我们出一份力,或许一切都还来得及。”

Legolas愣着。Tauriel愣着。

“快去啊!”Elrond握紧了那方吊坠,金属硌痛他的掌心,羽毛笔拿起来却落不下一行字,“快些去吧!”

 

02

 

Tauriel记得那个旅者,因为一些奇怪的对话和轻柔的碰触。

最初他到来,在春日的午后,旧斗篷擦过潮湿而生机勃勃的草叶,声响让人耳朵舒适得发痒。那时她不在王宫,而在树林——训练场的靶子对她而言太高,她小心翼翼把持着改短的弓箭,瞄准着周围几棵山毛榉上画出的目标。

嗖。

明明凝视得那样仔细,箭却飞出偏离的路径,没了树干的阻隔,微晃着蹿出很远,最终隐没在草丛里,声音轻得好像年幼的Tauriel一般没有份量。

女孩为这个丝毫不令人满意的结果皱起鼻子来。她用短弓抽了下靴筒,力道不轻,仿若她没来由的愤怒和不可解的失误。

这时候她听一个声音说,“耐心。”

来者扶起几枝倾斜的枝桠走出来,顺手捡起那支落在他靴前的箭。他那因老旧而辨不出颜色的兜帽遮住一半面孔,露出一双颜色浅淡的薄嘴唇和一个雕塑般苍白的下颌来。Tauriel知道他是个精灵,因为他熟稔仿若天生的Sindarin口音,因为他黑色发辫末端的装饰物与腰带扣的镂花造型。

“你看靶的角度不对。你以为自己瞄得准,其实没有。”

他很高,可能比Thranduil还要高,迈步走近的时候Tauriel不由自主仰起脸来。来者在她身边蹲下,并没有摘下兜帽,但是开口,“箭上弦,把弓拉满。”

这不算什么礼貌的语气,但出于一种对于那声线突如其来的奇特信任,Tauriel照做了。

“瞄准最远的那个目标。”

红发女孩的绿眼睛里光芒汇聚,箭尖指向最远方山毛榉树干上的白色圆点。

然后Tauriel感觉到那人把两手的指尖轻按在她颅侧。那双手几近熟稔的微微加力,让她的视线随头部转动了一个拿捏精准的角度。

“射箭!”

嗖。

Tauriel吃惊地看着那支箭,微微长大了嘴巴,仿佛刚才拉弓的并不是她。树干上的靶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的箭尾,其上的白羽还在微微晃动。

“瞧见了?那个角度才是对的。”

她站着没有动,还在体味刚刚一瞬的感觉,来者已经站起身来。他的步子比Tauriel大得多,将箭拔下再交还给女孩。他在Tauriel身边坐下,斗篷拂过新草,阳光照亮他的黑发辫。那样纯粹的颜色并不在这森林里常见。

“我听说Thranduil收养了一个红铜色头发的女孩。”

来者的眼睛藏在兜帽的阴影下,Tauriel逆着光努力去看,看到两抹隐约的海灰色。他说的话对于一个不到他腰带高的女孩来说过于曲折,Tauriel用了一阵才明白他的意思。

“那是我。”她说,“我叫Tauriel。”

他好像是笑了笑,唇角弧度转瞬即逝,这表情转变得过于模糊,Tauriel捕捉不到。

“你是来见国王的么?”

“为什么这样问?”

“这条路通向王宫。”

“也通向北方。”她得到一个温和的回答。

“北方有什么?”

来者没有回答,但这丝毫不影响Tauriel的好奇心。

“你是个旅行者么?”

“你可以说我是。”

“你要去北方么?”

“暂时先不。”他说着,停顿了一下,“把这个给Legolas,好么?”

Tauriel抬起头。旅者包裹着一块旧布的掌心里正躺着一枚绿叶形的别针。她听人说最好的珠宝技艺属于矮人,她在Thranduil铺着天鹅绒的盒子里见过那种族的作品,只一次便记忆鲜明。这别针足够漂亮了,她什么都不懂,但她猜这不是矮人的作品。

“为了什么?”

“他的成人礼。”

Tauriel怔了怔。“那该挺久之前前的事情了。”甚至可能在她出生之前。她不知道,她不记得。

旅者只是把别针递过去,她下意识伸手来接,接住金属的凉意。别针在她掌心温柔地冰冷着着,仿佛开着朵冰做的花。

“替我向他祝贺。”

“但这太奇怪了。”

“他会明白的。”

“我不明白。”

他只拍了拍她的头。

“你认识Legolas?”

他只是站起来,再次给Tauriel视线里留下一个大理石雕刻似的的下颌。

“你认识Legolas。你为什么不去见他?”

他只说,“你射箭的天赋很好。记住我今天教你的。”

他就这样走走了,斗篷角与草尖擦出沙沙的细碎声响,背影隐没树间。短箭被他搁在青草,小小的别针在Tauriel的掌心被捂热。

 

Tauriel第二次见到那个旅者,在一个将逝的寒冬。冻住的积雪与里面掺杂的腐叶将地面变作青灰,踩上去的声音好像踩着挤在一起的骨渣。这个时节的森林远比平日危险,她加入卫队已经很久,早已养成了独自经行时紧握弓箭的习惯。

她一点也不惊讶于自己在下一刻搭箭开弓,对准层叠枝桠后一个模糊的影子。她确定那不是她的族人。

“报上你的名字和来意。”她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充满威慑,“否则我将放箭。”

然后一个声音说,“Mae govannen[1],Tauriel。”

那个人从林木后面走出来,拂开横在脸前的树枝,直白了当地切中了Tauriel的记忆。她又看见那条旧得不辨颜色的长斗篷,旅者戴着兜帽,露出一个苍白而线条漂亮的下颌来,仿佛掉进什么凝固的时间缝隙,与她的上次相遇只是上一刹的事情。

她松懈了手臂,把箭插回箭筒里。旅者不说话,她不知该说什么。她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还不及对方腰带高,现在她已成年,与这片土地上的一切危险战斗。她的记忆没有被年岁磨灭,只是她不知世间还有这种坦然,仿佛对流逝无感。

“你要我给Legolas的东西,我给他了。”最终她这样说,有点僵硬地动了动,对抗积雪凿进她脚心的刺骨寒意。她努力回忆着,“他很高兴,他想去找你。

“那全然不必。”旅者说,“他知道的。”

“我告诉他你去北方旅行了——你去了么?”

这是上次未尽的话题,她还记得,而对方唇角仿佛又掠过去一个模糊的、似乎是笑意的表情。

“不止是北方。”他说,出乎Tauriel意料的说得多。“你会发现你始终无法走遍这大陆的每一个角落,世界是在变的,每一次所见都是未曾见的。”

“听起来你去过够多的地方。”

“的确。”

“真令人羡慕。”她轻声嘟囔着,“我连Lake-town都没去过。”

他的眼睛依旧被兜帽的阴影遮盖,但Tauriel感觉到他的目光从她的弓转到她佩带的一对短刀上,流露出些不明的意味来。

“你会有足够的机会,也会有足够的时间。”

“但缺一个国王的许可。”

旅者这次是真的笑了,她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她在沉默里抬头望了一眼天幕,冬末的薄暮正像铅灰的浓云一般覆压下来。

“我该回去了。”她说,揪了一下衣角,“我并没有向队长申请晚归——你要跟着来么?”

“不。”他说,手伸进外套的口袋里,带出来什么东西递给她。她下意识伸手去接,又接住金属的凉意。她把手掌打开,意外地瞧见一条项链,银子铸成叶子的边廓,其中闪耀着细碎的钻石。[2]

“这是给我的吗!”

他点头。

“……给我的成人礼?”

他点头。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她笑起来,又有点想要哭的样子,“你只迟到了四十五年。”

那天更晚的时候她跑在王宫的石径上,袍角和发尾欢快地一颤一颤。她在卫队空荡荡的武器室找到Legolas,把项链搁在王子的眼前,“我见到他了,Legolas。”她说,“他给我这个。”

Legolas是吃惊的,他显然意识到了红发精灵说的是谁。“这很美。”他说,看着Tauriel把吊坠摆在最光亮的角度细细查看,“但是他又走了?”

她点头,手指拨弄着那些钻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好奇和不小心,“好像不想和我们有什么交集似的。但他真的像是去过很多地方——他和你讲过么?”

“只一次。”Legolas拖过一把椅子坐下来,“他提到Ered Luin脚下的精灵居所,闪耀的深蓝星空和满月,成片的柔软青草与粉色的花树丛林,提到那里的猎人,铸匠,还有易醉的船工。”[3]

Tauriel发出了低声惊叹,他为此微笑起来。然而冷不丁有个声音在他们背后问,“谁?”

他们猛地站起来。国王站在武器室的门口,用一种几近审视的眼光望着他们,然后缓慢地把目光移到那条还躺在桌上的项链,瞳孔突然收紧。

“谁给了你这个,Tauriel?”

“一个旅者。”她小声说,“是一份迟到的成人礼,陛下。”

Thranduil的眼睛落到他的儿子身上,若有所思。“所以你也有一份。”这是个肯定句。

金发的王子点了头,目光显得有点艰难。

“是什么?”

有种陌生的压力迫着Legolas去拿了那份礼物,把它搁到桌子上——别针和项链,白银,钻石与祖母绿,相近的风格与温柔的闪光。

国王的表情一瞬似乎有些讽刺。他垂着眼睛去看这两份赠礼,“这是他兄弟的东西,或者是他自己的。”他说,不曾解释他是如何得知,声线里压着些冰冷又压着些叹意,“我希望它们能带来祝福,但如果不能,也丝毫不要奇怪。”

然后他离开,背影比以往沉默。他转身的时候Legolas看到他领口里有个吊坠牌,刻着山毛榉的纹章。

 

Tauriel第三次见到那个旅者,她的国王正面临死亡。第一次那个旅者直接站在她面前,斗篷上挂着霜。他第一次把兜帽摘下来,Tauriel看到一双有光的眼睛——她觉得有什么在他的眼瞳里发亮,经久不息,正与Glofindel相像,唯一不同在于那光不像是来自他的灵魂。

“请你带路。”他说,而她在星光下带他走进Mirkwood的王宫,看到他在注视着细长的石柱、精致的雕刻与从天顶垂绕而下的藤蔓时眼中奇特的慨叹和不忍。她叩响先到者的门,“Master Elrond。”她说,然后就为Imladris领主的表情无法继续开口。

Glorfindel先于他的领主走到了门边。他看上去比Elrond震惊,但神情不及Elrond复杂。他以手抚胸,行了足够古老的礼节,眼中有些昔日的光芒在闪耀。

他说,“Heru Kanafinwe。”[4]

 



[1]日安啦幸会啦你好啦

[2]参考了桃子的剧照

[3]参照LOTRO里埃雷德鲁因的瑟兰丁

[4]Kanafinwe殿下。我想这应该是Quenya……

 

 @来自中世界 

评论(10)
热度(381)
  1. 共4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Lantheo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