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theo

Empty your heart of its mortal dream.

【伪装者】【明公馆日常】永乐梅瓶与鸡丝面

算作楼诚文《当以歌》ch3 的突发番外

写了一段“从前明台小的时候,不知怎么就跑到明楼书房里,还砸了一个摆在窗前的永乐梅瓶。一整天里明镜都不在,明台知晓大哥的书房不随便给人进,知晓瓷器珍贵也知晓无处躲明楼,死乞白赖求着阿诚给他瞒过去。阿诚当时年纪也不大,见不得明台哭得要背过气,头一回硬着头皮去向明楼讲:梅瓶是外面起风时候,窗子没关,被风给推掉了的。有那么小半秒,因为没听到屋里瓶子碎也没听到明台哇哇地哭,明楼差点就信了。”

 然后发现并没有将胖楼是明家食物链底端的事实写爽【被赐眼镜片.gif

于是有了突发的番外w


===========================================

永乐梅瓶与鸡丝面


明镜晚上过了七点半才进家门。她先前已吃过饭了,没让弟弟们等她,这一天也累得只想见明台冲她乖乖甜甜地叫“大姐”,结果一进门倒是当真看见了明台——小小一个身影,跪在楼梯下面,窝成一团。

见她进来,明台抬了头,一半惊喜一半羞愧的样子,想叫她大姐,然而嗓子在下午的时候已经哭哑了,半天没发出什么像样的声音来。

明镜见到小弟跪在客厅里,膝盖直直地磕着地,眼睛肿得不得了,脸上还带些顺不过气来的酡红,又惊又怔,赶忙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冲过去把人扶起来,搂进怀里。

“怎么了啊,明台?怎么了?跟姐姐讲!”

明台被明镜抱着,闻到姐姐身上熟悉的香水味,鼻子一酸,哭得泄洪一样。明镜怎么哄也劝不住,四下叫着阿香,突然看到沙发后面的后墙前,阿诚一个人对着冷冰冰的墙面站着,不抬头也不说话。

“阿诚呀,怎么你也站在那里,快过来!”

阿香那时候还是个小姑娘,从厨房里擦着手跑出来,看到明镜,愣了愣,不晓得怎么说话。阿诚就站在那里,脚步颠倒了一下,明镜叫他,他也不回头。

明台还在明镜怀里止不住地哭,阿香揪着衣服边角,不讲话,明镜就急了:“阿诚你给我过来!同你讲话你也不听,眼睛里有没有我这个大姐!?”

这下阿诚才小步挪了过来,低着头,站定了也只盯着脚尖。明台看见他过来,哭着喊“阿诚哥”,明镜搞不懂状况,还以为是他俩打架了,然而看他们脸上、身上并没有淤青或是指甲痕,问了也说不是打架,连番问下来,终于阿诚低声把下午明台砸了梅瓶、他去向明楼扯谎的事情说了。

“瓶子摔了就罢了!一个跪着一个站着,吃了晚饭没有?!”

一边的阿香小声说,大少爷罚小少爷跪,小少爷吃了饭才去跪的,阿诚少爷是自觉从下午开始面壁罚站,晚饭没吃,一口水也没喝。

“明楼呢?”

“大少爷去后院跑步了。”

明镜听了,只觉得气得胸口发堵。她三两步跑上楼梯,推开窗子喊明楼,起初明楼没听见,她又放开声音喊了几遍,吓得明楼一连小跑着回了屋子。

“明楼啊明楼,你这做的什么事情!?”

明楼看明台在明镜怀里,哭得咳嗽起来顺不过气,这才觉得今晚这事断然是收不了场。其实明台下午被罚抄了《永乐大典》练字,晚上跪下去也就只十多分钟,阿诚倒是站了要有三个小时,明楼心疼自己的永乐窑,一时思虑得不周全,竟然气忘了。

明镜看明楼不说话,火气更压不下去,抬手就拍了桌子:“你是帝高阳之苗裔,你两个阿弟就不是人?明台这样小,跪过父母和先生罢了,何时竟要跪你的梅瓶?!阿诚十三岁,个子比别人家男孩都长得晚,你少他一顿饭,他来年少长半寸,你能削下自己的骨头来给他吗!?”

明楼听着姐姐训他,又好气又好笑。他知晓明镜是明事理的人,若是明台砸了她的官窑,阿诚向他撒谎,她未免不训小弟,只是累了一天,回家就撞见两个男孩这般惨样,心里疼不过。明楼赶忙连番赔着不是,明镜一口气还堵着,阿香给她泡了茶也消不下。明台在大姐怀里哭着睡了,明镜把他抱起来,临上楼前要阿诚去洗个澡,换身暖和衣服,要阿香给阿诚下鸡丝面,最后要明楼回书房里呆着,不许出来,她瞧见他就心烦。

明楼努力赔笑脸:“大姐,我这还没吃饭呢。”——阿诚自觉罚站,他倒真不好意思抢在前面吃饭。

明镜瞪圆了眼睛:“阿诚不吃不喝的,你这个做兄长的也不要吃了!”

姐姐说话比天大,明楼回了屋子,对着空荡荡的紫檀置架,想这世界真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明台就算磕了传国玉玺摔了周公九鼎,估计明镜也未免要生他那样的气,可惜了明青花是宣德款多、永乐款少,他自己大概只能咬着手绢哭;等到厨房里传来鸡丝面的香味,明楼肠胃抱怨了几声,想起了饿肚子实在不好受,阿诚又那样瘦,生生饿着他确然不妥,自己下午一时间火气大,可能的确吓坏了两个弟弟。

——倒是“窗户没关、梅瓶被风推掉了的”的说辞,似是只有阿诚能这么一本正经地编出来,虽然男孩说的时候手指捏着衣角,眼睛也不瞧他,一副怕得要死又敢硬着头皮上的模样。

明楼仰天长叹了一声,有饭吃的大哥都是相同的,没饭吃的大哥各有各的好弟弟。

这时候突然有人敲他的门。明楼愣了一下,听见阿诚在外面做贼似的喊:“大哥……”

明楼把门开了,看见阿诚端着一个……锅。做大哥的那个挑着眉毛把锅盖打开了一点,被一锅鸡丝面香得咽了口水。

“大哥……”阿诚低着头,不好意思抬起来,“吃面……”

明楼只觉得心脏跳漏下一拍:“你吃了么?”

“还没有……”阿诚还不抬头。一锅面汤不算轻,男孩胳膊瘦得像竹竿,端久了有些打颤,“大哥一起吃。”

明楼深吸了一口气,把锅接过去,觉得舌底有些发苦。

“以后出了事情,该怎么讲就怎么讲,不要瞒大哥,尤其明台,大姐宠他,咱们不能把他宠溺坏了。”

阿诚低低说:“嗯。”

明楼揉了揉阿诚的头发,拉着男孩往厨房去。他分了碗筷,盛了面,阿香在一旁看着笑,他斜眼过去,女孩就踮着步子跑掉了。

明楼和阿诚,一个是二十岁的青年,一个是十三岁的少年,都是饿不得的时候,两相吃起面来,吃得天昏地暗,都觉得滋味妙不可言,不防陡然间有一个声音喊——“明楼你在吃什么?!”

 

……阿诚那日第一次知晓,面条还能是从鼻子里喷出来的。

 

End

=========================================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离骚》第一句,我从未见过这样直白的“我是血统高贵的纯血巫师”。【不


评论(94)
热度(1140)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Lantheo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