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d to flame 将燃
又名双刀流都是蛇精病,因为讲的就是一个双刀流如何带偏了一群双刀流的故事……
又名二梅真的不适合当人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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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The Hobbit》兼有宝钻与LOTR原著/电影相关。
全文原著向。无cp。请大王脑残粉+诺多黑/狒家黑一定不要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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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对于Thranduil而言,他的Dagor Bragollach,骤火之战,并非结束在其后艰难到来的春日。他离开Himring是在冬日最艰难的日子,在看似结局注定的僵持唯一发生转机的时刻。
“你只有一夜的时间渡过小Gelion河,或者不足一夜。信使会向南去,而你沿着Celon河回Doriath——径直回去,不要向东方去,那里已经不再安全。”
“我可以留下。我战斗得足够好,你们没必要赶我走。”
“我不否认你面对敌人的英勇,Thranduil,只是转机出现了,你就该回到你自己的轨道上。你并非向我的家族效忠,如果你意图向北方的邪恶宣战,就站到Thingol的王旗下。我看不出这个冬天将在何时结束,但我知道你会走出一条你自己的路,不是今天,不是现在,不是走进我们的誓言和命运里。”
这一刻Thranduil倏忽感到隔离与不同。有个声音悄然告诉他一切到此为止了,他留得足够久,他看得足够多,但他无论在这焦土上战斗到几时,他所面对的都不是他的战争。他的勇气和好奇在这一刻苍白无力,他撞上什么更加深沉复杂而无以言说的情感,而那不该是他此时能参透的。
“回南方去,把这里的战况告诉你的王,然后请求他的原谅。听从你父亲的教导。以星辰之后的名义立誓,Thranduil Oropherion,立誓你只会这样做,而不会想着回头。”
他们对视,湛蓝的虹膜撞上海灰色的。Thranduil视线里的情感挣扎了一下,但Maglor只是看着他,直到他屈服然后照做。
Thranduil在离开前把他的铠甲和武器交还到军械库去,Maglor要他带走弓箭和另一把单刃剑,而他把那枚镶嵌祖母绿的银叶别针还给了Maglor。
“他们把斗篷送到医师那里了,我指你在谷地给我的那条。”他补充道。
Feanor的次子把那枚别针在指尖转了转,干裂带血的唇角突然掠过一丝模糊的笑意。
“这是我兄弟的东西,Turkafinwe的。我在一次狩猎后送给他这个,祝他箭术精进。我会交还给他。愿星辰照耀你的前路。”
Thranduil在日暮降临前离开东Beleriand北方仅存的精灵要塞,一路向西南,追进夜色里去。冬日的小Gelion河进入鲜明的枯水季,他从卵石与碎冰混杂的浅滩穿越河流。夜幕四合,这一夜与那骤然烧起来的一夜同样没有月亮,Himring要塞坐落在北方的地平线上,戍夜的灯火让整座城如一颗星辰烈烈燃烧,把那一方黯淡的夜幕点亮。
战争里他的每一份睡眠都漆黑、紧实而压抑,但那一夜后他开始梦到血和火。
“你看到他了么,Nelyo?”
风是在后半夜起的,寒流呼啸在枝桠间,调子被割裂得残碎,仿佛有鬼魂在哭号;冷杉上积着的残雪变成了冰,整座森林在无星无月的夜里如一片连绵不绝的阴暗墓碑指向天穹。
Menegroth的门扇坍倒下去,砸进尸体堆里,激起一片混着残冰的尘埃。那些精致雕花而藤蔓缠绕的廊柱和天顶之间高挂的烛火还燃着,照亮了墙壁上泼着的血。
“还没有,但说不准,宫殿里的尸体太多了。”
而我们剩下的人太少,Maglor想。他踩着血走进Doriath的王宫里去,如他的兄长一样用剑脊推开挡住道路的尸体,脚步跨过Sindar的战士也跨过他所熟稔的士兵,Thingol家系的王旗与Feanor的旗帜一同浸泡在血水里,逐渐就混了颜色。
他其实也没在找什么——不是Silmaril,他的双生子弟弟去追Dior的女儿了,他很快就能知晓最终的结果——但终于他想到了那个金发的年轻精灵,那个年轻的生命从Himring围城的严冬之后便再也没有音讯。Thranduil可能终究没能回到Doriath去,可能死在矮人挑起的那场战争里,太少的年月发生了太多的变故,Maglor一直看着,却说不上他最终想要什么结果。
他走过了Thingol的王座,有个精灵被一箭钉在那雕刻鲜花的台阶之下,他看见火红的箭羽,猜那是他弟弟的手笔。他继续向宫殿深处走,想起自己在Alqualonde快要炸裂的心跳,而这时候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脏。终于他看到一点金色,混在堆叠的尸体里,火焰旗帜的碎片散在一边。
他以为他找到了,他走上前去,把压在最顶上的银发精灵的尸体用靴子踹下去。
然后他的剑“哐啷”一声坠在泼血的地面。
他看到Turkafinwe Tyelkormo瞳仁涣散的海灰色眼睛。
Maglor猛地抽了一口气,睁开眼睛时看到与假寐的噩梦里几近相同的雕花天顶。Feanor为他打造的匕首还握在他的手里,没有收鞘,因为他一瞬剧烈的动作而割破了他自己的手指。
他很久不这样了,太久,让他以为歌谣就足够叙述曾经,而自己的某些记忆可以缓慢沉淀然后凝固下去,只在他需要的时候才能被再度记起。有种疼痛迟缓地泛上来又迟缓地平静下去,他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他感受到目光。Elrond正盯着他,那目光似乎是担忧,似乎只是想起了往昔。Feanor的次子在失去了所有的弟弟后总被不时袭来的旧事困扰,有时他惊醒,年幼的半精灵会趴在他床头看着他,有点好奇也有点被吓到的样子,被日光照亮的虹膜是家族性传承的海灰色,他就突然能缓过气来。
Elrond比他的兄弟更多的接纳了Maglor性格里细致的那部分,从前他会很轻声地问Maglor是否还好,而现在他只是等待着Maglor的一个表示。
Maglor把伤口放在唇边吸吮,给了Elrond一个点头。他手上不止有自己的血,方才处理伤口的时候Thranduil的血干涸在他掌心,像是颇具嘲讽意味的久违。
双生子的马冲过了树林,马蹄激烈地刨开落雪与湿泥冻成的地面,硬生生被勒停在Menegroth坍塌大门的尸体堆前。
“Nelyo!Kano!”Amrod喊着,气急败坏,“他们逃了,带着Silmaril,我们没能……”
陡然间他消声下去,仿佛有支箭刹那洞穿了他的咽喉。
Menegroth大门前宽阔的白台阶已经被清扫干净,连片的火把幢幢燃烧着,将所有精灵的瞳孔都照得猩红。卫队用斗篷覆盖了惨白的地面与半冻半干的鲜血,Feanor三个儿子的尸体停在那里,突兀得像是个梦魇。
Maglor正缓慢擦拭Celegorm满是血污的脸。他们本没有水了,Maedhros命令卫队去把树枝上的冰敲下来,用头盔盛着在火上烧化。Feanor第三子的遗容比他在Beleriand任何一个时刻的深情都要安宁,Maglor擦净他的颧骨和脸颊,家族里最俊美的孩子就又露出英俊好似Nerdanel亲手雕刻的轮廓来;他把Celegorm残碎的胸甲合拢,整理他的剑带,他那Feanor亲手铸造的剑,他的弓还有他空了的箭筒。在箭筒上Maglor看到那枚白银镶嵌祖母绿的叶形别针,他用他几近冻僵的手指把它取下来,缓缓地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他还好么?”
Legolas一直等在他父亲的卧室门口,对此Maglor一点都不惊奇。他推门出来的时候手上还有血,那颜色让金发的王子下意识紧张起来。
“我已做了我能做的全部。”Maglor说。Tauriel看着他的目光有点小心翼翼的,但给他递了一片湿软的布帛,他就着潮湿擦了擦手指,在洁白的布料上留下一片丑恶的腥褐,“Elrond说你已经给Galadriel发信——剩下的事情只能劳烦她来做。”
“你把他的脸……”
“‘切了’——如果你想用这个词。”Maglor看着Legolas的唇形,淡淡地接上,“那是必要的。”
Legolas下意识捂了自己的上臂一下。Maglor把目光落过去,金发王子报以他一个略略自嘲的笑容。
“他允许我去看他了么?”
“如果你想,最好等到治疗师把伤口都包扎好之后。你父亲现在看起来不会比我来之前好多少,他不会想你看见这个。”
Legolas的嘴唇动了动。
“你想说什么?”
“这个时候不该是你开口么?说些我父亲不愿让我听的,而我总愿意听。”
Maglor突然就笑起来,不仅为了Legolas说的,更为了他的语气陡然间和Thranduil出现了某种难以言说的相似:冷嘲被藏在牙齿后,倨傲包在嘴唇里,字句听起来事不关己却又锋利。
“你像你父亲。”他说。
“不那么像。”Legolas有点淡漠地回应。
Maglor把目光落在他腰边的一对短刀上,“你为什这样想?”
“如果他觉得我像他,他至少该让我知道他想的。至少让我知道他认同你所言的这种相似性。”
“因为他不觉得你准备好了,Legolas。”他缓声说,用接下来的句子压下对方一瞬意欲反驳的神情,“哪怕你已经成年,你能拿起弓和剑来包围你的土地,有些事情你的父亲经历过了,便觉得你总不到准备充裕的时候。”
“但这一切终将无解,Legolas。总有些事你终将遇到,并且永远不会事先准备得足够好,到了那时你终将孤身一人。我相信你能挺过来,正如你父亲经过了许多事,但你不会一成不变。你父亲不想让你知晓,是他不愿让你面对。而我说的Thranduil总不愿让你听,是因为我会告诉你,那一日终将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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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火本没有法,写得多了,就有了法。
杀亲本没有法,写得多了,就有了法。
以及瑟爸强烈护崽。
二梅绝对不是好的精生导师。